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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牙利骑射学校所在小镇考波什堡的骑射大会

在火药像击溃日本武士和瑞士长枪兵一样把马背上的弓箭手从历史中完全轰下来之前,马上骑射是一种两千年来一直威胁着整个欧亚大陆城市文明的军事技术。匈牙利是一个位于欧洲中部的内陆国家,公元4至5世纪时,匈奴铁骑一度占据过喀尔巴阡盆地。现在,许多匈牙利男子还使用“上帝之鞭”匈奴王阿提拉的名字。19世纪前,匈牙利史学界普遍认为自己的民族与匈奴人是亲戚。直到今天史学界对于匈牙利和匈奴的关系依然存在种种争论,但可以肯定马扎尔人的祖先来自亚洲草原,而不是印欧人种。在匈牙利依然保留着骑射这一马背民族传统技艺。2008年7月5日,来自美国、德国、意大利等各国,包括中国的骑射手的聚会在匈牙利Somogy州的Kassai山谷举行。

最奇特的球赛

郭磊是旅居匈牙利的中国人,同时也是一名骑射爱好者,任中国马术网骑射版的版主,在骑射大会前夕向马友们发出了邀请。国际骑射大会期间,他将会让一面中国国旗飘扬在会场。

我们从布达佩斯租车自驾前往骑射学校所在的小镇考波什堡(kaposvar)与郭磊会合。学校所处的山谷,风景和气候都很怡人,是其创办者Kassai Lajos最早发现的。当年他经常在附近的马场牧马,每次发现走失的马匹,都在这个山谷被找到。于是他认为这一定有某种灵示,遂将学校选址于此。如今这里不仅仅是一种运动的中心,也是一种崇拜的中心,一种生活方式的中心。

这里的建筑非常特别,屋顶尖削,远观如一套古时的盔甲;墙壁层状垒砌,据说是模仿雄鹰翅膀的羽毛层叠。盔甲内部是个各种电教设备齐全的教室,骑射理论课在这里进行教授。马廊盖在教室下方一个长满了荷叶的小池塘对岸,内有十几匹优良的阿拉伯马。

从外部看,这里是一个绿草如茵的山谷,待郭磊带我们细细看来,才发现在那些柔和的坡地曲线中间,隐藏着不同的练习骑射的场地:有的是半开放式,仅带有顶棚,一侧为等距连续排列的草靶,一侧为供马匹行进的跑道,骑射手可以在这里练习在奔跑的马背上正向和回身射击;有的是封闭式的室内场地,沙土铺面,除了平日的练习外,还能举行大型的聚会;在山谷中还隐藏了很多靶点,骑射手需要徒步逐个前往射击,有的在矮木间,需要跪射,有的在山洞口,需要匍匐射,有的在土堆的背面,需要回身射。徒步走完所有的靶点,需要数小时。室外的场地极富特色,除了马匹的调教圈外,还有一个环形的凹地,学员们经常在这里玩一种游戏,放置一个足球在场地内,每人手持弓箭,分两队对球射击,用射出的箭推动足球前往既定的球门,先入者为胜。这是我见过的最奇特的球赛了。

领军人物Kassai Lajos

郭磊提起他的老师Kassai Lajo总是以异常尊重的口吻。Kassai Lajos擅长骑射,长年致力于推广这项古老的民族技艺,在匈牙利具有很高的声誉,在当天举行的国家盾牌奖的颁奖仪式上,他重装出场,获此殊荣。同时获奖的还有其他一些匈牙利民族主义者,如著名政界人士、医生、艺术家等。他不仅是老师的身份,更是整个骑射界的精神领袖。任何一个知道有关匈奴人和马上骑射的事的人都会提起他。历史学家、传记作家约翰·曼(John Man)在最新出版的《上帝之鞭阿提拉》一书中曾阐述了对此人的理解:“Kassai Lajos像一名修道士一样听从召唤,循着道路,达到了他的目标。但是,他又不像一名修道士,他不是寻求通过一种教学或一个组织或一位老师来找到他的方法和目标。他的方法和目标是他自己独有的,这两者都包括了一种特别的体力和脑力活动的结合,这种战士通过达到内心的平衡来磨练自己的战斗技能。在他身上有一些禅宗武僧(Zen warrior)的因素,与他们不同的是,他必须成为自己的老师,发明他自己的宗教,他也正是这么做的。他已经为此花了二十多年的时间。”

在我们在骑射学校四处闲逛的时候,多次遇到Kassai Lajo,这是一个富有魅力的中年男子,眉宇间有种坚定与决然。这个山谷中骑射手们的家园是他一手建立的,他在查看各种场地和设施的情况,向学员们安排次日活动的细节。他的妻子也亲力亲为,在房屋背后的田地中起身跟我们打招呼,此美女据说是匈牙利的知名演员,而此刻正头披一片方巾,在给植物施肥除杂草。

  

匈奴遗风

来自各国的骑射手们大部分在山谷中搭起了帐篷露营,早晨我踏着露水来到营地的时候,骑射手们还在酣睡中,即使旁边马匹的嘶鸣也没有使他们从昨夜的烈酒中醒来。旁边是已熄的火堆,上面的吊锅里面还有残留的肉汤,看来骑射手们延续了匈奴民族的传统,用篝火烹煮食物。中间两个白色的大帐是炊事帐,帐内散落着剑鞘、弓弩,木碗中留有奶茶,带有皮套的小刀旁是切了一半的肉干。一切场景都让我感觉像是进入了逐水草而居的草原民族营帐。

山顶的固定毡房是kassai从哈萨克斯坦运来的,骨架和外敷的毡料都很纯正。不同的是门口的木桩上架有风干的马头,鬃毛在山风中飘动,给人以苍凉之感。古老的毡房提醒骑射手们不忘游牧民族的传统。

骑射手们的服装也颇具匈奴遗风,为传统的合页及膝长袍,腰间缠以布带。而靴子均是马靴,讲究一些的则是前端微翘的古典式样,靴筒饰有复杂的花纹。装扮看起来与蒙古人非常相像,只是如此东方的装束配上西方的面孔看起来感觉有些怪异。

 

 武士精神

骑射大会开场,所有骑射手排列成方队,徒手练习骑射的基本动作。Kassai在前方带领,全体人员随着动作的节拍,发出有节奏的喊声,配合孔武有力的动作,整体传递出一种昂扬的武士精神。前方的kassai周身似乎具有种一呼百应的魔力,创造着极富凝聚力的气场。

精彩的骑射表演开始了,骑射手们随着手中每一支弓箭的离弦,口中都发出同样的喊声。现场还有许多学员在做服务工作,如树立靶心、移动道具等等,同样一丝不苟。来自美国的Todd说,学员们学习的不仅仅是简单机械地从一匹疾驰的马背上射出一支箭,更要培养一名战士的灵魂和心。我问郭磊如何才能成为一名骑射手,是不是需要极高的骑术和箭术才行,郭磊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骑术和箭术是次要的,关键是人品。要具备团队精神,牺牲精神,乐于为他人服务,这是真正的武士精神。只要人品得到了大家的认可,有三名骑射手推荐,就可以成为其中的一员。”

 

战马

中国人发明了马镫,不过此刻所有的骑射手都是无鞍骑马,回归到了马术最原始的状态。骑手感受马的躯体、肌肉、汗水、呼吸,与它融为一体。偶尔用蹬的项目是双人骑马,一人踩蹬站立在另一人的背后,在马背上站立射击。

难度最大的姿势是“帕提亚”越肩射击,也就是“回马”射击:保持腰部前倾同时身体回转180度。他可以把自己变成一个圣陶(centaur,这是希腊人发明的半人半马怪物,用来作为斯基泰人骑射手的象征)。

马匹大部分是阿拉伯马,这种马的特点是非常敏感,容易受惊。而现场的驯马表演改变了人们对阿拉伯马的看法。马匹排列成队,十几名骑手打着手鼓从队列中间穿梭而过,马匹安静从容地站立,毫不焦躁。另外一个表演是骑手坐立在马背上,让马徐徐躺倒,再徐徐站立,表现出人马极大的亲和力。

婚礼

骑射大会是以两对骑射手的婚礼作为结尾的,也是整个活动独具风情的部分。芳草萋萋的山坡顶,两名背着剑鞘的骑射手与自己的心上人手拉手,站立在熊熊的篝火旁,在神父的面前定下终身,众多的骑射手骑着高头大马环绕在他们的周围作为陪护和见证。夕阳中望着这欢腾的人群,我相信他们是幸福的,如kassai所说:“我相信生活考验了所有的人,但真正幸运的人是那些选择了他们自己的尝试,并使这些尝试成为他们所能承受的最大考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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