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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遗迹吴哥城:秘境中的桑香佛舍

  热带蔓延的雨林一点点吞噬淹没所有寺庙宫殿。行走中靠俯首攀爬的过程体会高棉先民曾经无上信仰高耸的维度。须弥尖顶上国王微笑着目尽六合八荒。这里就是这样的一处地方,无论是头石狮还是匆匆行者,都会被巴肯落日温暖的触手轻拥着下坠,沉浸在繁华忽逝的寂寥里再也发不出一言。


吴哥城  

  千年遗迹 吴哥城

  在雨林遮天蔽日的婆娑树冠间隐没的,不只是荒烟蔓草。湿热气候经年累月地蚕食渗透着吴哥王朝最显赫时期留下来的雕梁画栋,门楣上女神柔美的面貌在时间的肢解下变得面目全非。

  近千年的时光慢慢流过,温柔又决绝地剥离一切繁华,空余一片失落的废墟在雨林深处,也留下一群贫穷又迷茫的子民,对着那位第一个来到这里的法国人亨利·穆奥说:“吴哥是它自己建造的”。而在更早的中国古籍中,这片土地早已有记载,被称为“桑香佛舍”。

  至今仍被疟疾等热带恶疾困扰的吴哥遗民,早前更无暇顾及那些精美之至的建筑和雕刻。在班蒂丝蕾(Banteay Srei),午后艳阳炙烤着我们这些朝圣者。躬身从雕刻着极致精美的细小门楣下钻入寺院,一抬头就看到,一个被晒得发热的中间呈圆柱形凹槽的粉红正方形石块上,遍布着当地人磨刀留下的霍霍凹痕。

  他们并不知道那是先祖曾经顶礼膜拜的女性生殖器形象“优尼”,原本放置于凹槽内象征男性生殖器崇拜的“林迦”也已佚失,这片土地的记忆出现了分明的断层,没有人确凿地知晓这里曾是怎样一处胜景,除了那位曾在吴哥王朝极盛时造访并留下著作的元代中国使者——周达观。

  同任何国家的使节一样,出使时称“真腊”的柬埔寨,周达观的任务含有间谍的成分。他绝想不到自己当年本应成为元成祖攻打真腊的军事依据的那本《真腊风土记》,成了后世对吴哥王朝几乎是唯一的考据,更想不到1296年开始的这趟旅程对于真腊王国的影响,在他出使500多年之后才开始显现,而且这种影响一直绵亘至今而仍未有消减的趋势。

  这本见闻在1819年被译为法文,被视为无稽传说的译本在1860年将植物学家亨利·穆奥引向暹粒满是毒虫瘴疠的原始丛林,并由穆奥身为植物学家所具有的专业手绘,将这个失落之城的壮丽景色传达给法国。

  此后,这本书还引来了用600两银子从王圆箓手中换走敦煌莫高窟1万多册书卷的法国考古学家伯希和,他带着《真腊风土记》到访吴哥窟,站在每一处书中提到的地方重新对这本书进行了详尽的译注。如今在吴哥窟各处向我喊着“1 Dollar”的孩子们手中举得高高的书,就有各国版本伯希和译注的《真腊风土记》。在此后,无论是被劫掠被肢解还是被保护,吴哥窟可歌可叹的近现代命运皆因此三人而拉开帷幕。

  日出须弥

  Angkor Wat,吴哥窟,也称小吴哥,有着整个吴哥王朝最巨大的庙宇和最绚烂的日出。

  酒店的叫醒服务被我预约在凌晨四点半,后来才知道即使这个时段出发都不能占到吴哥窟日出的最佳拍摄位置。头顶是挂满整个穹顶的星辰,四周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手电无力的光芒无法捕捉到任何东西,却引得成群结队的蚊蛾循着手电光聚拢过来,噼噼啪啪地撞在身上,只好关掉手电随着人群继续前行。即使无法看清脚下的路,也能用深一脚浅一脚的步子丈量出这路面所经历的岁月。

  天穹静默,人群静默,古刹静默。这支仿若朝圣般绵延不绝匆匆前行的长队,一路行至吴哥古刹门前南北两侧千年不化的潭水前静立。星斗在渐明的天色里渐渐隐去,随着太阳将朝霞染得绯红一片,三座巨大的宝塔开始在荷花怒放的水池中映出浅浅倒影。这时身侧突然响起仿佛来自天外的美妙乐声,一把将我推入异域的幻境里。

  扶南乐第一次响彻中原还是在孙权的宫殿,那时离吴哥王朝建造奇迹还远隔6个世纪,而今扶南乐依旧在,吴哥却已成废墟。无论是废墟还是乐音,美的传承从未间断,没有什么能够阻隔那些来自远古文明的至美在自然之美前融为一体。这一站就从漫天星光站到天色大亮,直到一轮炫目的艳阳从象征须弥山的最高宝塔顶端跃出。

  下午再来到这里时,西坠的斜阳正给吴哥窟涂上一层温暖的金色,阳光在悠长的回廊里留下仿佛能够穿越时空的明暗倒影。这是一座朝西的葬庙,朝着印度教象征死亡的西方,建造它的君王苏利耶跋摩二世笃信印度教,然而在象征须弥山的那座最高的塔里,我看到那里熏香供奉的是佛陀。

  也就是说,在苏利耶跋摩二世终于被安葬在自己设计的印度教神殿中后不久,这座世界上最大的寺庙便随后来当政的阇耶跋摩七世的信仰变成了上座部佛教的圣殿。即使尊为帝王也无法控制身后事,如同将自己慈悲的笑脸遍布偌大通王城的阇耶跋摩七世一样,无法救他的子民于其后不久的屠城水火中。

  墙壁上绵延不绝地镌刻着罗摩英勇杀敌的传说,吴哥王朝极盛时期臣子百姓的歌舞升平,乳海中诞生的阿普莎拉在每一寸墙壁上轻扭腰肢拈花笑望世间。可终究《罗摩衍那》所描绘的辉煌不再,帝释天没有骑着三头神象降临凡间,毗湿奴和湿婆也都没有继续庇佑他的子民,吴哥王朝终于葬送在泰国军队的铁蹄下。

  千年前屠城的士兵不会有胆量冒犯神灵,只有今人才会睥睨天下,佛挡杀佛,见到女神石雕也要摸上一摸,露出浸淫的笑容。我看到那些在回廊尘烟缭绕的光线中端坐的佛像几乎都被砍去了头部,阿普莎拉原本白皙丰腴的酥胸因为常年被游客手摸而变得黢黑无朋。行走吴哥必定是一场心路纠结与禅定之旅,美与丑、存在与涅槃、庆幸与心痛,又有谁能明说。

  圣剑的瘢痕

  从未想到过会在现实世界中看到辛巴达记录下的那些异景,这瑰丽世界曾给辛巴达那样勇敢的冒险者以多大的撼动,以至于流淌着宝石的河流和豢养人来食用的巨人这种天方夜谭般的描写充斥着历险的见闻。

  现在我愿意相信辛巴达的那些描写一定不都是梦呓,在圣剑寺,那座衰颓的宫殿中间摆着埋葬着国王骨骸的宝塔,宝塔层层堆叠指向宫殿顶部的圆洞,金菩提树摆在宝塔上,长满金色的树叶。我仰望着墙壁上那些细密的空洞,在脑海里还原这里曾经镶满宝石的胜景,这不是现实中应有的景象,可却在我眼前呈现:镶满宝石的雄伟宫殿里,金树在国王沉睡的宝塔边枝繁叶茂了千秋。

  那宫殿没有蜡烛,只吸收着日月天光。当月华泻地,摇曳的金叶发出仿若传自天边的微响,满镶的宝石将圣殿内墙映射得熠熠生辉。我不会试图让朋友相信我所说的一切,这实在是太像一场醉梦浮生。

  这是我走过的唯一一处听到有僧人诵经的吴哥遗迹。我无法揣度这个故国的气度有多恢弘,印度教与佛教的共生交错已让人讶异不已,罗马式建筑又分明矗立其间。装饰着印度教“搅拌乳海”故事的长桥将我引进这片巨大的吴哥废墟里,当我发现那座罗马式建筑并站在跟前分辨着圆柱是否多利安或者爱奥尼亚中的一种时,才发觉自己在东方遗址思考西方建筑形式是有多荒谬,这时虔诚的诵佛声又分明地传进我的耳朵。

  无论屠城杀戮、毒虫疫病,也无论谁来谁往,切割搬运着他们的国王与神明,信仰从未有一刻停止。永远有虔诚的僧侣穿梭在这些废墟中终日诵经直至极乐往生,几百上千年的强权在隽永的精神力量面前,终究显得孩童般任性无知。如同阇耶跋摩七世的笑容至今仍望穿了整个吴哥,也融穿了法国吉美博物馆的铁壁铜墙。

  拈花微笑巴戎寺

  最初我不能洞彻高棉微笑,只觉得很美,现在那笑容的慈悲和豁达充斥了我的心灵。

  我是在一个上午到达巴戎寺的,登时便感到这个时点可能是最不适合的时机,人流的嘈杂,给很多东西蒙上一层烟尘,钝感力终于在此刻占尽先机。


巴戎寺  

  你需要一个下午,一个所有人都涌向巴肯山观赏日落的下午,西沉的阳光淡淡地洒在那五十四尊雕刻着四面笑靥的佛像,明暗斑驳。他们说这是王权至高无上的政治威慑,整个王国没有一寸土地不被他的目力所及。他们说这是君王自我膨胀的究极体现,妄想将自己与四面佛人神合一。

  我站在那尊最著名的笑脸面前,试图与自己的内心对望,我想到自己的失与得都是那么无稽,想起莫高窟,我想起伯希和也曾站在这个地方,伯希和也曾站在莫高窟。痛与不痛,时光不能逆转,无处不在的笑容涤净了所有人的内心,无论发现还是保护,掠夺还是毁灭,他只微笑着默默看着这些子民们,宽容祥和。

  当我在金边机场翻开刚买的书,那张阇耶跋摩七世的雕塑在吉美博物馆中微笑的照片让我震颤,博物馆灯光下闭目微笑的雕像无比精致,和暴露在热带雨季和烈日中的巴戎寺的沧桑形成鲜明的对比。所谓保护在这里显得那么无力,阇耶跋摩七世在吉美的存在充满欠缺。如同三岛由纪夫的眼里,金阁寺美到应该在火焰中涅槃,他是不是会觉得,这雕塑就算在故园化作齑粉,才是最美的绽放。

  巴肯落日

  通王城在日落时几近空城,所有人都涌向南门外的巴肯山静待日落。永远人满为患的巴戎寺此刻也变得寂静荒凉,更臻一份末世之感。

  巴肯山,这座不到70米的山丘已是这整片遗迹极高之巅,被耶输跋摩一世选作国庙的建地,这座巴肯山由此变成整个吴哥地区的“须弥山”,象征着整个宇宙的中点。108座小塔和中央宝塔组成的须弥之境如今已经残破不堪,可仍然能够让我们这一众凡人看尽日落须弥之景。


巴肯落日  

  这是一处放空的绝佳地,倘若来得够早,就可以坐在台基上,放空着等待落日的开始。目之所及,沉静如海。那些无处不在的闪着大眼睛要糖果的可爱孩子,和被炸断肢体而在路边演奏的地雷受害者乐队此刻都是那么遥远,这里只有自己,可以安静地梳理这些时日所看到的一切。

  伟大的先祖创造了伟大的吴哥文明,在这片从没有任何自然灾害的土地上,只有人能创造、灭绝并埋葬这绝世的珍宝。无论是千年前遭受的屠城,还是数十年前因政权更迭遭受的二次破坏,还是至今仍屡禁不止的文物偷盗,只能感叹任何一个能留存至今的伟大文明都饱受洗礼。

  椰浆与香茅的爱恋

  走在暹粒的酒吧街上,俯仰皆是环境极美的餐厅或酒吧,几乎可以在任何一家柬式餐厅里点到一份牛肉或鸡肉为主的Amok,配以一杯每桌必点的芒果或其它水果的混合Shake,也许你坐在的正是Angelina Jolie或者滚石主唱Mick Jagger坐过的座位。

  Khmer Kitchen Restaurant和Red Piano总是因为两位巨星的莅临而人满为患。我最喜欢的是同样有名的Amok餐厅,在与酒吧街平行的一条小巷上,这家用经典柬式菜名做名字的小店,做起传统柬餐真的是一丝不苟。Amok,装在椰子或者香蕉叶中的柬埔寨当家美食,有着比泰餐更浓郁的椰浆和更淡薄的香料,于是就形成了非常柔和细腻的口感。柬式春卷也是当地的名吃,我在这里吃到的是经过炸制的焦黄春卷,还有另一种半透明面皮里卷着蔬菜等馅料,据说那个才是正宗的当地特色!

  Nest酒吧也是行前就筹备要去的地方,从嘈杂的街道迈进流水潺潺的Nest,座椅都是充满概念感的设计佳作,点一盏小烛,或坐或躺,极尽放松舒缓之能事。可以试试胡萝卜+香菜+姜的鲜榨汁,我不愿独占这难得的体验,试试绝对可以让人铭记一生……

  暹粒就是这样一个神奇的地方,较之柬埔寨的其它地方,这里热闹得过分,在遗世而独立的卓绝古城边悄然发展起非常成熟的酒店和餐饮业,繁荣和奢华得毫不突兀。无论是意大利Pasta还是希腊Moussaka、Mojito还是榴莲冰淇淋,都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地寻到。

  出游小贴士:

  拍摄

  巴肯山日落:巴肯山顶的古庙每天只允许300人进入,虽然基本都会超额往山顶放人,但是旺季到了5:30就会停止让游客进入,落日也是从这个时间开始一直持续到6:00之后。因此至少要在5点之前就前去排队。实在进不去的话,半山腰还有个小平台也是绝佳观景处,可以拍到西面的湖水,效果不逊于山顶。

  小吴哥日出:建议四点半到五点出发前往小吴哥,从正门进入后路面较为不平坦,务必要自备手电。如果要占最正中拍摄机位的话还要更早前往。

  小吴哥:建议观赏完日出之后稍事休息去别处游览,因为小吴哥坐东朝西,上午拍摄会逆光,下午光线呈现金色,天空也更蓝。

  女王宫:建议上午前往,因为比较精华的浮雕都坐西朝东,下午拍摄会逆光。而且女王宫下午会非常暴晒容易中暑。但若要拍摄带周围水面的全景,则午后更宜。

  不过,如若反其道而行之,也会因避开人潮而将一个还原度更高的吴哥收于眼底,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吴哥之行。

  旅行&交通

  去柬埔寨的航线一般有金边和直飞暹粒两种选择。如果想浸泡在吴哥一段时日,可以选择国内直飞暹粒,金边到暹粒没有高速公路,所以飞金边再坐车过去的话,车程需要五六个小时。

  交通工具的选择:旅游大巴、出租车、TUK-TUK车、摩托车、自行车、骑大象、直升飞机、热气球,热气球价格需要注意,一般登上热气球时向游客要1美元,下降的时候要19美元。

  出游必备:

  防蚊药:蚊子的侵扰和环境优劣没关系。在暹粒,无论多么高级的酒店会所,都躲不开蚊子的侵扰,它们已经到了即便人们点着蚊香都能晕乎乎咬人的地步。当然,直接在市场里购买当地防蚊药也是可以的。

  太阳镜:从冬日寒风中忽然飞到热带的人们可能会一时间忘记带太阳镜,这里的日光非常刺目,太阳镜必备。

  药品:非常非常容易中暑,祛暑药品必备!同时还应带一些止泻的药品以防水土不服。

  摄影器材推荐及技巧介绍:

  太阳每天都从小吴哥背后升起,但由于天气和摄影器材的影响,拍摄出来的作品在细节上绝对存在本质性的差异。当一轮暖阳完全从尖顶上跳脱出来之后,听到不止一个人说为什么犯懒没有带三脚架,还有更多的人为自己没有早些升级自己手中的单反而捶胸顿足。

  在携带了三脚架的情况下,随着太阳的升起,逐渐将慢快门调快,也可以获得更为丰富的光影和云层细节。

  12月到次年2月期间,在日出之前天空还完全黑暗时,猎户座和双子座处于小吴哥斜上方可以取景的位置,也可以获得以吴哥为背景的绝美星迹图。

  有兴趣的发烧友还可以考察一下北极星何时处于吴哥可以取景的范围内,借以拍到环形星迹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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