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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汉樱花:老干虬枝 大气而庄重的美

  说到樱花,你一定会说,那得去日本。可是,在我们中国,也有一处樱花最美的地方,它,甚至可以与日本PK,并且不分伯仲,那就是长江中游的重镇武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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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有许多路要重复,那是因为有了重复的理由和诱感,这次是因为樱花,我,在25年后,又一次走进了武汉。喜欢有花的山野、喜欢有花的城市、喜欢有花相伴,这可能是妻子讥我“好色之徒”的原由吧。正是为了花,我在3月中旬,又一次走进了武汉。

  3月20日,正值武汉的樱花节开幕,我想,樱花一定正烂漫地等着我呢。22日一大早,我便从汉口赶往东湖磨山的樱花园,去一睹樱花盛开的芳颜。

  为了迎接辛亥一百周年的庆典,武汉的大街小巷都在开膛破肚进行城市美容,这让我想起时下中国的演艺明星们的整容热,若是整出一个美丽的容貌来还真值得,若是整得过了火,反倒毁了容,那就叫人贻笑大方了。

  只是这武汉的城市整容动静太大,据说是要花上上百个亿。其实花多少钱与我毫不相干,我所关心的是这交通真的让人头痛,从汉口火车站坐公交去磨山,汽车就像虫子一样,停停走走,足足爬了两个多小时。

  过了武汉大学就可以看到东湖水面了,向东望去,万顷碧波看不到边际,仿佛是海的感觉。人说,东湖有十个杭州西湖那么大——差不多赶上日本东京的海湾了!这种大气,让国人自豪,更让武汉人自豪。

  樱花园到了,彩妆的大门张灯结彩,一座粉红色的舞台,还有气球和彩带,再加上一阵阵的古琴声传来,悠扬声中让人的心都软了起来。大门内,果然有一个演出的台子摆在路边,那上面有五个美女,穿着节日的盛妆,一字排开,正凝神静气地弹奏着乐器。无袖的演出服,露着修长而洁白的手臂,一起一伏间,流淌出一曲曲动人的旋律。台上的大字写着“中日民族汇演”,可我,却无法分辨出这五个美女哪一个是中国人,哪一个是日本人。美女的背景,当然是今天的主角——樱花。其实,在大自然里,花草永远是主角,人类,只是寄生在大自然中的一批混浊不堪的动物罢了。

  徐徐前行,只见一片花的海洋,洁白色、粉红色,层层叠叠,枝压着枝,争奇斗艳着。一泓碧水边,樱树环湖而生,把它的倩影倒映在水中,天地间,就只是花的世界。向右看去,一座日本式的楼阁挺立在花树中,让人生出无边的遐想。

  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妇人,手握相机,抬着头,选着串串花枝,要把它们收入镜头。那白发,与樱花好像要融为一体,人也像要返老还童了。

  在红桥头,一位面容姣好的姑娘,穿上粉红色的纱裙,她,要与花比美,还是要把自己的亮丽春光与自然的春光相比呢。不过,让我悲观的是,一个再美的姑娘,她的容貌也就几年的好时光,时过境迁后,就会一直老下去,像花凋零一样直到枯萎死去。而不会像花一样再开。可是花,却是年年都要开放的。

  来到南部一块油菜花地,菜地里,还生长着许多大的樱花树,腑下身子,看上面的洁白,看下面的嫩黄,还有草色的绿,层次感顿时生动起来。

  在一处草坪上,地面生出不知名的野花,是那种紫色的,很矮,但却烘托着淡雅的樱花,一浓一淡间,上下相映生晖,把樱花园的单调改写成了一曲重奏。

  小溪边,一对情侣坐在花间窃窃私语。落花流水,就在他们脚下却浑然不觉,我真的羡慕他们可以如此大度地挥霍春光!突然想到,我早已过了青春浪漫的年纪,趁着还有一双能活动的脚,不要辜负了以后有生之年的那些美丽春天,美丽的花。

  再一次来到小湖边,四下里看去,环湖全是樱花树,密密的,围着水;淡淡的,吐着香。它们,是把积蓄了一冬的能量都毫无保留地迸发了出来,连叶片都不许生长,只许鲜艳的花生长。它们,把美献给了这个世界,献给了人类。所以,人类就毫无理由再无视它们了。

  有资料说,现在,武汉东湖的樱花园,占地150多亩,它与日本的弘前樱花园、美国华盛顿樱花园,并称为世界三大樱花之都。所以,喜爱樱花的中国人,不必舍近求远东渡日本,在中国武汉,也可以一饱眼福了。不过,有一个疑问在我的脑海里产生了:产于日本的国花怎么来到了中国?

  一位美女导游打着小黄旗,领着一伙游客来到湖边,在这位小导游的口中,我才知道了武汉樱花那不同寻常的来历:

  那还是在抗日战争爆发不久,在日本军队的残酷攻击下,国民政府从南京临时迁到武汉,日本飞机也跟到了武汉。当要对武汉大轰炸时,日本侦察机发现,武汉大学的珞珈山及东湖边一片葱茏,绿色可人。所以,侵略者决定,不要轰炸那里,等到占领武汉后,把那里建成战地医院。

  武汉被日军完全占领后,武汉大学就作为日军的战地医院收治了大量伤兵。这些伤兵因为伤痛和远离故土,大都患了乡思病。于是,侵略者回国运来大批樱花树,把它们栽在了武大校园里的一条大道上。

  随着抗日战争的的向前发展,日本侵略者一步一步走向没路,武汉大学院内的樱花树却一天天长大起来,年年春天繁花似锦。在日本投降、中国人庆祝胜利的时候,有些中国人对武汉大学院内的樱花却痛恨了起来——那可是国耻啊!并提出要砍掉它们。

  武汉大学是一个创建于1928年的中国名校,有着优良的人文传统。老校长的一句话拯救了樱花,他说的一句名言是:人有罪,花无罪。就这样,原本产于日本的名花,伴随着硝烟的散尽,在中国的长江中游盛开起来。

  待到1973年中日邦交正常化以后,日本政府又多次把樱花树苗送给中国,当时的国务院总理周恩来说:都把它们栽到武汉吧,让樱花来见证,中国和日本,从敌对走向了友好。

  “所以,”导游小姐挥动了一下手里的小旗,加重语气说,“要看地道的樱花,还是要到武汉大学去。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些樱花树,有不少是我们自己繁殖的年轻一代了。”

  正是因为这句话,返回汉口路过武汉大学时,我又一次走进了樱花丛中。

  武大校门虽然不大,但门前那座石牌坊上刻着的是1928年写的 “国立武汉大学”六个繁体字,向人们述说着,在那个军阀统治中国、外国殖民者瓜分中国的贫弱年代,中国知识界一心盼望国家崛起的艰辛岁月。

  校门的右侧开着一个小门,门口用铁栏杆拦出六七个收费口,向每位游人收取每人10元的赏花门票——在中国,可能是仅有的一所出售门票的高等学府了。进入校门的赏花人排成了长龙,用“门庭若市”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

  沿着一条大道一直走到珞珈山的南侧,那里,便是著名的“樱花大道”了,不过,现在用“人潮大道”来说它更为贴切些。赏花的人几乎是人挤着人地向前涌动着,人们都边走边仰起头去看满头洁白的大树,而那树的年龄,至少都有七八十岁以上了。苍老的树干,阅尽了多少人间战乱;美丽的花枝,送走了多少时代沧桑。如果说,在磨山樱花园看到的是年轻的樱花美,那么,在武汉大学,看到的则是樱花老练的美了。那树枝,斑驳中透着沉稳,也透着干练。那花冠,散发着陈年的香,也矜持着庄重和庄严。

  在花枝丛中向山上看去,一座很长很雄伟的古楼楼脊露了出来,那绿色的尖顶和灰色的砖墙,还有那异国情调的装饰花纹,让我想起了武大的建立。走上珞珈山,还能看到创建大学时前几任校长的塑像,还有图书馆前的文字说明。

  突然想到了张之洞、想到了汉阳铁厂、想到了京汉铁路、想到了中国兵器中的“汉阳造”。武汉,在中国历史上是一座最早觉醒的城市,也是一座最能包容的城市。这种包容,也包括着我眼前这一株株日本侵略者所栽种的樱花树。

  临别时,我来到珞珈山北侧那个小小的樱园,中间是一个名为“鲲鹏”的雕塑,取意于《庄子》逍遥游中“北溟有鲲,化而为鹏,振翅九万里”的寓意。而那四周的樱花树,却是老干虬枝,铁打的一般。与拥挤在老树下学子们年轻的脸,还有树冠上缤粉的姣嫩花枝,形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我只能用“风骨”,用 “柔情”来形容它们了。

作者:山水不系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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