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程概况:由于时间安排上的限制,在制定行车路线时只能选择进藏路况最佳的青藏线往返了。
具体行车路线如下:北京—大同-清水河-喇嘛湾—准格尔旗—鄂尔多斯-石嘴山-银川—兴仁-白银—兰州—西宁-格尔木-那曲-当雄—纳木错—拉萨—巴松错—鲁朗林海—拉萨—泽当(雍布拉康)—那曲—格尔木-西宁-兰州—天水—宝鸡—西安—黄陵—宜川—黄河壶口—吉县—襄汾—太原—石家庄—北京。
此次往返全部行程共计9538公里,在外16天(8月13日至8月28日),平均每天行驶近600公里,过路费往返共计1044元(西藏全境没有过路费——真的有点儿不适应了),耗油共591升,平均油耗6.2L/100公里——个人感觉实际油耗应该更低,因为有些加油站的计量肯定有问题(我敢拿车做担保打这个赌)。比如在茶卡的一个油站(当然是中石化的牌子),当时车的油表指针还剩四分之一格强,丫那儿的油泵楞能显示灌进去了37升半!
坐骑简况:赛欧SRV SCX手挡,2003年初购入,出行前已行驶 28400km,今年开春曾免费换过暖水阀,后来又修过点火开关。但喷油嘴、怠速马达、油路、节气门、水箱等等等从来都未清洗过,不过倒按时按点儿加燃油添加剂。轮胎也一直没换过位。防冻液亏了就兑点儿纯净水。空气滤芯、空调滤芯、火花塞等等玩意儿就自己买回来换上了。雨刷还是上次小红丫帮着买的,后来到了宁夏才换上用。机油嘛5000-6000km换一次。噢,对了,这期间还换过一次汽油滤清器。至于油耗,市区工况一般保持在7-8L/100km。哎,还有什么来着?好象除了开车别的就不再知道什么了。本次出行前正好又赶上验车,原本车况挺好的,可检测场就为了攫取到几十块钱的“修理费”硬说刹车和灯光不合格——其实交了钱不修也合格,我就权当捐助了吧!
物质准备:出行前发过几个帖子。大伙儿当时潮水般的跟贴着实把俺吓了好几跳,等回过神儿来仔细翻阅,这才发现大家的各种建议都已经把所需物品基本罗列全了,这里借行此文之机再拜谢一回。
(一)逃离京城 大漠孤行
雪域高原——曾经是多少年的梦幻:耀眼的日光、纯净的蓝天、浓厚的白云、广袤的草甸、成群的牛羊,还有那道不尽、诉不完的神山圣水与异域风情… …。8月13日晨,当我驾驶OO终于驶上八达岭高速路时,这个久远的酣梦似乎渐渐变得清晰起来了。
今年北京的雨水真多,到出发前一天还在下雨。我为自己默默地祈祷着。8月13日清晨5时,我们离家上路了。在和平里油站给车加满油,另外还带了一个20升的油桶。进入高速路,天渐渐大亮了。祈祷果然生效了,金色的晨光照得人心里暖洋洋的。8点刚过就到了官堡服务区,休息、进餐。离家时穿的是凉鞋和短裤,刚到这里就不得不把长裤和旅游鞋换上了。接着很快就驶入大同市区,中途堵了一会儿车,10:25分途径云岗石窟,过了收费站,遇到检查站。出示驾照和行驶执照。心里想:查吧!该带的全带了,就差把出生证也带上了——如果还在的话!没想到老警问我:“你后备箱装的东西是不是太沉了?”——我心里先是一惊,这眼睛也太贼了吧?真职业!后备箱?噢,是应该有点儿沉。你想啊,别的不说,我就给你报一下带汤汤水水的东东吧:汽油20升、各类饮料3箱、八宝粥2箱、软装奶2打、暖水瓶一大一小2个、车用水5升、玻璃水一升、机油5升… …。老警看来还是很友善的,没有要开箱检查的意思,挥挥手就放行了。
继续前行,路两边显现出塞外草原的风光。中途不断遇到修路的地段。过左云到右玉,麻烦终于来了:大段大段的修路把方向都给弄乱了。要么没有路标,要么路牌倒在一边,各种地图也都对不上号。问当地人,问三回会有三个不同的说法。最后多绕了几十公里的路、耽误了好几个小时终于在天黑后到达了清水河。这时雨又晰晰呖呖地下来了。没办法,为了赶回失去的时间只好走夜路了。饶喇嘛湾,过准格尔旗,想赶到鄂尔多斯住宿。到夜里2点,看看离鄂尔多斯还有七八十公里的路,实在是开不动了,于是扎进路边的一个加油站,在车里倒头就睡着了。
8月14日早6点,LD看叫不醒我就擅自把车继续往前开了。大约走了几十公里,我终于醒了,精神还好,于是又接过了方向盘。小雨依然下个不停。内蒙境内的109国道路况不错。7:15分,路过鄂尔多斯。中途遇到一段修路,需绕行。看了半天指示牌也没搞懂,正在犹豫之间,右后面有一辆白色JD朝我鸣镝,定睛一看,是北京牌照(京E02062),开始乍眼看上去还以为是“赛盟老胡”那个家伙不甘寂寞追我来了!后来才搞明白,原来人家是要告诉我已经打听到的绕行路线,呵呵,多谢了,京E02062白色JD!
快出内蒙时,又遇修路,只得下路越野,仅仅几公里就须1-2个小时。好不容易捱到了石嘴山,天还没有晴。石嘴山也在修路,烂泥浆随处都是,OO艰难地勇往直前。绕了好几个大弯,已经辨不清东南西北了,没有路牌,也无法问路——雨天路边根本见不到人。前边的大车、越野车走得都很快,没多久就把我们甩掉了。这时走到一个岔路口,真的不知所措了。LD问该咋办?我把车停在一个不太碍事的地方,息了火。不一会儿,“宁”字头牌照的车辆一辆接一辆地朝右边岔路驶去。我重新着车,紧紧地跟了上去——大方向一定不会错的。果不其然,没走多久就来到了黄河渡口。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座舟桥,这玩意儿还从来没走过呢。过桥是单向交替放行,运气不错,正赶上本OO这边放行。交了5元过桥费,挂上一挡,抖抖嗦嗦地就上了桥——我靠,那感觉就跟走“按摩路”一模一样。
我知道,过了河就进入了宁夏地界,而且也应该是“石中高速”的起点。此番旅行与黄河这条母亲河结下了不解之缘,来来去去不知道跨越了多少回,也不知道付出了多少过河费。找高速入口也费了一番周折。车在一大片厂区里转了又转。可恨的是,那里的减速带数量巨多,就用普通水管的铁管子,大约8-10公分高。铁管子两侧与地面完全垂直,没有任何缓坡。我一个又一个地小心驶过,结果有一次还是把右前轮的挡泥板给磕掉了——MD。想想去年“千里下江南”时,把右前轮的轮毂盖留在了山东。今年又把挡泥板留在了宁夏。看来,俺家OO每年出行都要给祖国大地送些礼物,因为她与俺一样,无不深情地热爱着这片多情的土地。
(二)爬昆仑山 闯唐古拉
8月16日,今天是我做计划时最煞费苦心的一天了。因为我清楚地知道,此行的成败与否完全取决于今日的行程——要翻过唐古拉山口有六七百公里的高原路啊!OO可要为俺争口气啊!我继续祈祷着,并决定今天先不抽烟了,早上起来就喝了一袋软装奶。
清晨7时15分,天已大亮,晴空万里,应该是个好兆头。出格尔木,OO终于开始用自己的车轮丈量着青藏高原的土地,发动机欢快的轰鸣声带给我的无疑是更多的安全感。路两边荒凉依旧,见不到什么绿植被。有些路段弯急、坡陡,数处山体滑坡占据了半幅路面。最扎眼的倒是正在修建的青藏铁路。这条铁路基本伴随着青藏公路一直到拉萨,沿途建筑工地随处可见。途中遇到一段水毁路,整个路基被大水撕开了一个大约五六十米的大口子,汹涌的河水咆哮而下。见到此情此景,首次领略了进藏路难行之真啼!我们只好下到越野路上,从下游一座临时搭建的铁桥绕路通过。所有这些因素都严重地制约了车速,能保持70-80km/h就算不错了。
行驶了不到110公里,那昆仑雪山突然横空映入眼帘。第一眼望见远方的雪山,心中的激动难以抑制——这就是那座吸引芸芸众生趋之若骛的雪域高原吗?连续三天,日夜兼程,几越黄河、横穿沙漠,不辞辛劳来赴心仪已久的圣地之约。多年梦想,一朝实现,内心涌动的兴奋简直无以名状。山之美,云之秀,一望无际的戈壁滩,“极目雪山舒”!随着车轮的飞驰,思绪也早已飘向了千里之外。那是什么声音?哦,是那首歌,对!就是那首“呀——啦——嗦... ...,那就是青~~藏~~高~~~~原!”的旋律旋即在心中升起:是“钱柜”?喔,不对,是“音乐王”?啊,终于想起来了,那是赛盟第一歌手——银欧一曲惊四座的嗓音。
昆仑雪山伴随了我们好长的路,沿途景色切换,犹如斗转星移。我用极双眼、使尽心灵,在记忆中永久地刻下每一次细微的感动,每一次强烈的震撼。撼山恸水也无法表达我对眼前美景的真切感受。两眼已记录不下目睹的一切,心灵在不断变化的景色中经受着难得的净化。在可可西里,平生第一次见到了可爱的藏羚羊。我连忙用相机拍下了她们矫健的身影。
继续前行,路过可可西里野生动物保护站。公路被一辆保护站的北京吉普挡住了,对面来的车好象也被挡住了,中间空出了大约有五六百米的地带——原来是在等待藏羚羊翻越公路的迁徙。几次停车拍照,上下车动作可能不由自主地猛了些,呼吸开始有些喘了。此时LD居然要求开一段,我也没多想,就坐到了副驾驶座上。后来才发现,OO在LD的驾驶下竟然翻过了五道梁,从此不得不对LD刮目相看。五道梁以后手机一直没有信号,OO动力依然充沛。查看昨天发现渗漏的接口,哈哈,好了!看看公里数,应该离唐古拉山口不远了。这时的精神状态依然良好,在一次拍完照后只是感到有些疲倦,忽然心血来潮,抽根烟试试如何?哇呀,抽完烟后感觉更爽了——等到了唐古拉山口非再抽一根不可!那个叫什么“高原反应”的家伙怎么还没来呀?喔,等回家后一定得去查查家谱,也许祖上哪一代溶入了高原民族的血统?
18:00点驶过唐古拉兵站,那个传说中的神秘山口近在咫尺了。就在此时,MD,前方发生了车祸,堵了一个多小时。看来今天赶不到那曲了。路通后继续向前,天黑前一定要翻过唐古拉山口。OO又开始了连续爬坡,夕阳透过低低的云层洒在起伏的山峦上。转过一个弯,我忽然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庄严、肃穆的气氛——也许唐古拉山口的黄昏就是如此?厚重的云层有明有暗,周围的群山峰峦叠嶂,雪峰泛着橘的光芒,水洼映照着最后的天光,那座缠满经番的纪念碑已经依稀可见了。海拔5231米,我家OO终于上来了!
我继续加速,可是离山口几百米的路实在太烂了,坑坑相连。我不敢怠慢,照旧小心驶过。19:55分,终于到达山口。天空飘起了雪花,不,应该是冰渣,稀稀落落地就滚到了地上。路西是纪念碑和那块标明海拔的石头,路东标明同样海拔的是一块石碑,还有一座好象是军人的雕像。一阵狂拍猛照自然是少不了的。这时,从对面驶来一辆“金杯”,车还未停稳,车里的人就透过车窗把花花绿绿的纸片撒向空中。然后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下来一堆藏人,个个口中念念有辞。看上去象是一大家子,来这里觐拜山神的。其中有位男性长者,用汉语对我说,请我帮他们一起合个影。我自然爽快地答应了。他递给我一个相机,我也看不出是什么牌子的,反正比我二十多年前用的“海鸥205”还简陋!
照完相,我想该抽根烟了,看看在这5231米的地方抽烟是啥感觉——靠,带了五六个打火机只有一个能打着火!人没高原反映,打火机倒先有了。就在此时,LD给俺拍下了那张“著名”的点烟照。忽然,身后有一位藏族小伙子跟我搭话,他好象只会说几个不太标准的汉语词,倒能听懂我的话。我努力想听明白他的意思,结果还是不行。号称通晓好几国E文的本人此时此刻也一筹莫展了。最后还是LD搞明白了:他说他家在日喀则,问我们去不去那里。我问他到这里做什么?他往身后山坡上的藏棚一指,大概意思是说“住在那里”吧。他友善地祝福我们,因为我终于听懂了一句“扎西德勒”!后来我们返程时又在这里遇到了他。LD把剩下的文具等物品都送给了他。
告别了这位藏族小伙子,我们急火火地往山下赶,因为夜幕就要降临了。今夜到不了那曲,至少也要赶到安多,大约有90公里的山路。过了唐古拉山口,就正式进入了西藏的地界。晚霞映照着群山,风景依然无限的美。21:00左右,天果然全黑下来了。车速快不起来,路面时有颠簸,弯道也不少,经过一天的高原路人也困乏了。坚持,坚持,再坚持!我一再鼓励自己。会车时的灯光晃得我双眼有些充血,生疼生疼的。转弯时车灯扫向路两边,只是黑黢黢的一片,不知是万丈深渊还是沼泽泥潭。精神时刻都不敢松懈。有辆大车超过我,我跟上走了一段。无奈它开得太快了,路又时常有坑,我因心疼车就没再紧跟不舍,还是自己慢慢走吧。要是换个地方,我恐怕早就把车找个地方一停,先睡一觉再说了。突然间,发现前方有一长串灯光。到安多了?不会吧?看看公里数至少还有二三十公里呢。等驶近了才恍然大悟——我靠,原来是军车车队!没有上百辆也有四五十辆吧?军车走得还贼慢,没办法,只好不断地超车、不断地会车,再超车,再会车。眼前车灯一片,耳边喇叭声声。我的神经已快到了崩溃的边缘了。“自古华山一条路”——只有继续前进!不知道超越了多少军车,也不知道费了多少时间,终于超过了车队的头车——一辆打着双蹦的白色“普桑”。后来回想起来,这段路是我们全部行程最最艰难的。短短90公里的路程,耗费了近3个小时。将近23:00时,我们到达了安多。想找一家象样点儿的旅店好好休息一下,但看了几家都不理想。驱车在城区转了几圈,灯火也不多。万般无奈之中就选了一家住下了,30元一晚,其实就是小黑屋中摆张床。顾不上许多了,倒下就睡着了。
(三)神山圣水 纳木错湖
8月17日,睁眼醒来已快7点了。立马儿收拾东西出发。既然没体会到什么高原反应,我们决定改变计划,先去纳木错,明天再往拉萨。睡了一觉,昨日的疲劳早已一扫而光。7:30分,启动OO,继续追寻西藏迷人的风光。西藏的美丽,忽而大气磅礴,忽而千柔百媚。天气也一会儿阴一会儿阳。9:50分抵达那曲,有93#油。加完油,找了一家川味儿早点铺子,要了一屉小包子,两碗粥,拢共6块钱。靠,吃完感觉真爽,浑身都有劲儿了。沿途继续边走边拍照。12:50分,驶入当雄城区,找到通往纳木错的土路,试着走了几公里,感觉还可以,主要是坑太多了,时速大约可以达到12-15km/h,这是指在不太毁车的情况下。如果愿意,当然还可以开得更快一些。以往的经验表明,许多时候,对车的了解比简单的勇气更有助于安全通过比较复杂的路段。来西藏前,曾经有多少人断言,OO去不了纳木错。就我自己掌握的情况来看,我偏要一试。
几公里后就来到了山门口。那个卖票的正在路中央溜达呢。他朝我摆摆手,我停下车,放下车窗。他走上前来用带着口音的汉语说:“进山请买票。”我问多少钱?答曰:“40,一个人。”我说,两个人是80吧?他连忙摆手:“不、不、不,就一个人!”什么?我们明明是两个人嘛!他然后才解释道:“司机不用买票。”——哇靠,还有这么爽的事儿呢?我连忙又问,你看我这车爬的上去吗?他前后打量了一下OO,底气不是太足地说:“上的去,上的去。”末了又语气坚定地说:“爬不上去可不退票啊!”我心里想,哼,这回不是为了见到纳木错湖,倒是为了这40块钱不白花,我也必须爬过去了!
买了票,进山门后大约走了4公里,遇到第一个长坡。我知道,真正的考验来了。一挡走的时间长了,水温表指针就划过了中线。我担心水箱开锅,一直努力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路面只要稍平缓一些,就用一挡大油门,然后切入二挡。动力不足时,再换回一挡大油门。如此循环往复,水表指针终于回到了中线以下。爬过了第一个长坡,信心顿时大增——看来这40块钱是不会白花的。沿途遇到的车辆基本都是越野车,最常见的就是所谓的“陆地巡洋舰”。它们都开得贼块,好象要在OO面前耍一番威风。的确,OO在这种环境里显得那么渺小,那么弱不经风,但OO的动力对付这段路还是绰绰有余的。继续前行了约2公里,开始爬第二个长坡,路况比第一个更糟糕。路面因为正在过水,有水坑,也有水沟,横着的、竖着的,看得人眼花缭乱、心惊胆颤!为了保险起见,请LD下车步行走过这段路。在这种时刻,减轻OO的负载,提高底盘的离地空间,哪怕就是几毫米呢——都是相当宝贵的!我也下车查看了一下路况及可能的行驶路线。回到车里,挂上一挡,口中念道:为了那40块钱,前进!然后一脚油门,打了几次方向,一口气就冲到了坡顶。
又向前走了一程,坡度越来越陡,好在都不太长。在几个转弯处,土路已被大车和越野车轧出了深深的“车道沟”。这是我最惧怕的路况了。小心,再小心,让OO的两轮驶上两边的土埂——NND,还得转弯,那后轮千万别滑下土埂啊!又绕过几个弯,眼前猛然一亮,经番飞舞,啊?难道终于到山顶了?这就是那与唐古拉山口海拔不相上下的纳根山口?向远望去,一潭湛蓝色的湖水跃入眼帘——毫无疑问,这就是被藏人奉为神女圣湖的纳木错!这里好象正在修停车场和观景台,以后这些地方都要收钱了吧?拍完照后,我又在山顶默默地观赏了一会儿湖区的景色。宽广的湖水静静地躺在群山之中,阳光下象少女一样展现着婀娜多姿的曲线。低矮的云层映衬着亮丽的湖光山色。看看里程表,离开当雄,进入土路还不到30公里。后面下山的路就好走一些了。在一个岔路口,路牌指示向左通往扎西半岛。路虽然平缓了,但依然坑坑洼洼。在这里遇到了一辆北京牌照的面包车,车上的人无不挥手向我们致意,看来我们并不感到孤单。
当雄到扎西半岛大约有60公里的路程,我们已经走了30多公里了,耗去两个多小时。此时人也有些累了,毕竟连续5天都在赶路。如果继续前往扎西半岛,到那里天也就黑了。经过反复权衡,我们最终放弃了前往扎西半岛的念头,准备好好休息一下,以便为后面的行程重新积蓄力量。这里离湖边好象还有一段距离,中间一定有沼泽地带,步行过去也不现实。我们干脆就什么也不想了,找了一块较平的草地就躺倒了。这里的海拔大约有4800米,风很大,而且不停地刮来。不过在草地上晒太阳还是很暖和的。云很低,一会儿张开,一会儿合拢,象棉絮,又象蚕丝。环视四周的群山,千姿百态,逆光的、侧光的,真的都好象有生命似的。我不断地拍照,只要光线有了明显的变化,我就再拍一边。在夕阳快落山的时刻,那幅瑰丽的图景快把人迷醉了。
今晚又要在车里过夜了。方圆几里地都没有人烟。我们带了被子和毯子,我把毛衣、棉袄和棉毛裤都穿上了。天终于全黑了下来。仰头望去,哇——,好多星星呀,又密又亮,从来没见过这么清晰、这么真实的“星图”。要不是风太大,象“啊美丽”那样打开 OO的天窗数星星,那该多有趣啊!半夜,气温果然降到了零度以下,车窗上雾腾一片,不过我们并没有感到任何寒意。呵呵,看来OO的防寒功能不差呀!
(四)雪山圣堂 布达拉宫
8月18日,今天是个好日子。早上醒来,天就已经亮了。欣赏了一会儿晨曦中的纳木错,然后把OO前挡风上的冰霜清除干净,就急急忙忙地上路了。回程自然轻车熟路,但也不敢掉以轻心。再次来到纳根山口,停车驻足,最后望一眼圣女纳木错,算是行告别礼吧。下山途中,迎面驶来一辆北京牌照的吉普。我先鸣笛打了招呼,对方也回应了两声。看来大家的心情都不错。
两个多小时后,10:15分,我们终于摆脱了土路,回到了当雄。上了柏油路,OO重新焕发了活力。在一段较好的路面上,我把车速提高到130km/h以上,一辆又一辆地超越了刚才走土路时在我家OO面前耀武扬威的越野车。另一方面,我也想利用这个速度检验一下车况,在经过近70公里的越野路之后减震及四轮定位是否正常。非常庆幸,检验的结果令我相当满意。OO车况良好,带我们完成此次旅行应该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一个来小时后,车过羊八井。哇,这里好象是可以泡澡的地方。我们计划中没有这个节目,于是驱车继续前进。路边的绿色、黄色植被越来越多,村落也一座接着一座,人烟明显稠密起来了。我心中默默地呼唤着:拉萨,银色赛欧SRV——京FD0768经过6天的翻山越岭,终于投入到了你神秘的怀抱!
进拉萨的第一件事就是要给OO换机油。上次还是5月底在“安惠”免费给换的,到现在已经跑了7400多公里了。机油黑得看上去有点儿象沥青了。另外,也想借此机会检查一下底盘。这一路虽说跌跌撞撞地走过来了,但历尽的艰辛也只有自己最清楚。通用4S店挺好找的。沿109国道进入市区后就进入了金珠西路,走不多远路南就到了。办了手续,自己把车开进车间。一问价钱,我靠,差点儿没破口大骂——只换机油加机滤居然要240元,真是T大NND!问为何是这个价?答曰:因为这里是拉萨!——MD,什么逻辑?罢、罢、罢,其实我自己都带着机油和家伙呢。要不是地处高原,要不是跑了一个礼拜的路已经累得不行了,我肯定会找一个土坡自己就把油给换了。算了,既然大老远来了,该给人家捐点儿就捐点儿吧。修理工是个四川人,干活挺麻利。换的是通用4升一桶的SL级机油,最后好象还剩了小半升,连桶一块给我了(北京森美要是也这样做多好啊)。最后修理工还帮我认真检查了一遍底盘,使我心里塌实多了。结帐时还送了我两小瓶燃油添加剂,哦,想起来了,这是通用“免费检测月”送的礼物——没想到回北京后我去森美换机油,又送了我两瓶,哈哈哈哈,不是我非要要的呀,是他们非要我签字领的呀,恭敬不如从命啊,我也只好笑纳了,就是不知道通用会不会找我的后帐?
换完机油就去找旅馆,我们选择了高原旅馆,标间80元一天,就“性价比”来说也还凑合了。吃了点儿东西,把车存在旅馆,我们就上街了。拉萨商业街的繁华已使人难觅藏文化的遗风,除了偶尔见到的藏式建筑,与内地的高楼大厦已没有什么区别了。只是在大昭寺周围,这里好象是旧城区,藏式住宅比较集中。到处店铺林立,大都是面向旅游者的,LD到此自然如鱼得水。按我们事先的计划,今天下午最主要的一件事就是预定明天参观布达拉宫的门票。
第一眼见到布达拉宫时,倒没有感到什么特别的震撼,和想象中的差不多,但宫墙内的神秘色彩却强烈地吸引着我。拉萨这座城市基本上四面环山,而布达拉宫就建在市中心的这座小山上。依山而建的宫墙与山石浑然一体,气势恢弘。这里每天限制参观人数,旅游者要从宫殿的西侧入口绕到后殿进入。我们在西侧入口凭身份证领取了第二天购买门票的预约凭证——靠,参观时间给定在了第二天下午3:40分,早去还不行。真麻烦,也没辙!
办完后我们又去了对面的药王山,据说那里拍摄布宫的角度绝佳。等我爬上去后一看,大呼上当。不过看到山上的一些“唐卡”画倒挺精美的,随便拍了一些照片就下山了。接着又到布达拉宫后面的公园转了一圈,里面人山人海,藏人居多。我们到拉萨的时候好象正赶上了藏族的“雪顿节”,人们大概都放假了。我看没能拍到什么好的景致,就开始往回走。LD又开始了疯狂购物。我们吃完晚饭就早早回饭店歇息了。算算日子,离家已经六天了,感觉真的有点儿累了。
8月19日,早上起来雨就下个不停。我们依然按计划前往大昭寺。大昭寺离旅馆不远,我们步行到了那里。大昭寺的正门正在修缮,只有南门对外开放。门票70元一人,制作得很精美,是一张光盘。8点一过,门开了。人流潮水般地涌了进去。许多人拎着暖水瓶,里面是滚烫的酥油,进寺后就不断地倒向酥油灯的灯池。我们作为异族人,无法理解其中的含义,只是无不被他们的认真与虔诚所感染。寺里光线昏暗,浓重的酥油味贯穿始终,而且总有一种烟熏火燎的感觉。时间稍久一些,两眼就有些不舒服了。
寺内雕梁画栋,粗圹中显现着细腻,无序中又透着规整。许多建筑构件充分展现了历经的沧桑岁月。塑像一座又一座,高高低低,千姿百态,我们叫不上名字,上面几乎插满了小面额的人民币纸币。我怀疑自己来到了银行金库。我们从小都不是在宗教环境中长大的,因而对宗教的理解也只能停留在文字上。藏文化的精髓正是通过宗教来体现的,若想理解或解释这一切也不是一蹴而就的。我们来到这里,也只能从感官上感受一下异族的精神氛围,欣赏一些建筑方面的奇妙设计或精美图案。至于其中的宗教寓意或历史渊源也就无从得知了。尽管如此,当我双脚踏上西藏这片土地的时候,也曾不由自主地开始仰视这里的一草一木。
由于整个上午一直在下雨,我们在大昭寺没能拍到多少照片。不到两个小时,我们就转了出来。雨天没地方去了,就找了一家网吧,往坛子里猛灌了一通水,向大家问了个好,然后回到旅馆休息。中午过后,天居然晴了。大概老天也知道我们下午要去“朝圣”吧。我们打算开车去,顺便把油箱加满,为明天的行程做好准备。在西藏虽然没有过路费,但油价很高。拉萨到林芝一带的93#油4.39元/升(这是在这次涨价之前的价格)。
午后我们驱车前往布达拉宫——这座世上少有的富可敌国的宫殿。她的历史、她的传奇、她的象征、她的威严、她的神韵、她的宝藏、她的建筑、她的色彩、她的海拔、她的气势、她的参观手续以及她的一切的一切可能在当今世界都是无与伦比的!我们从宫殿的西侧入口进入,徒步沿坡道爬到山顶,大约需要二三十分钟。当然车也可以开上来,但不允许在这里停放,放下人后必须马上返回山下。因而我们只得选择步行,只是爬快了有些气喘。这倒也好,沿途又拍了一些照片,从另一个角度欣赏这座神奇的宫殿。
在宫殿的后门售票处凭头天领取的预约凭证购买门票,人很多,排了好一会儿队,100元的门票对旅游者来说或许贵了一些,因为布达拉宫好象从来不会缺少现金!参观布达拉宫从开始领预约凭证到最后买票进入,耗费了许多周折和精力。给人的感觉好象布达拉宫并不欢迎异族人的光临。不管怎样,历尽多少艰辛,我们终于进来了。
进入宫殿,仿佛走入了迷宫。对参观者开放的场所都用绳索拦出了一条明显的游览路径。许多关键要冲都有武警把守,给人一种戒备森严的感觉——呵呵,有点儿中南海的味道啊?一个厅一个厅地转,一座殿一座殿地过。我们依然如雾里看花,数不清的佛像,大大小小,琳琳总总。目光所及之处,各种面值、各个国家的纸币铺天盖地。百元大钞也不鲜见。这里不是银行金库,倒更象是世界硬通货的交易中心。平生第一次见到,满地的现钞居然可以用簸箕来撮!在有些厅堂内,根本无人值守,或者值班的喇嘛正在睡大觉,大把的现钞近在咫尺、唾手可得。按规矩,捐赠者如无小面额的钞票可自己动手用大面额的钞票自助找零。在这种氛围里,终于体会了一回在没有监督的情况下面对不属于自己的金钱不为所动的感觉——也许这就是佛法的力量。我相信,人民币流通的纸币中会有相当的数量沉淀在了这座旷世的宫殿里。在一个殿堂内,我看到一个小喇嘛正在数钱,一叠叠,一落落,好不认真。我仿佛忽然间醒悟到了金钱与宗教之间的微妙关系了。
自从来到西藏,首先感受到藏人生活中的两大特点,一是什么都要垒起来,石头要垒,牛粪也要垒。二是什么都要转,山要转、湖要转、寺也要转,经桶和佛像就更不必说了,而且都必须是顺时针转。也许是交通规则的烙印太深刻了吧,有几次进出布宫里的殿堂时没太在意,是从右边进去,左边出来的。在里面碰到的藏人直朝我翻白眼儿,嘴里还嘟嘟囔囔——不会是在骂我呢吧?
在布宫内走过的厅堂太多了,这期间还得不停地爬上爬下,到最后再看什么就已经没什么感觉了,因为只剩下不停地喘着粗气了。还好中间有一个休息厅,可以拍照。长条椅上都铺着当地产的地毯,坐上去感觉很舒服。这里最小的那种塑料瓶可乐卖到5块钱。喝了一口到嘴里,结果气泡膨胀得极为迅速,一下把口腔里的空间都给撑满了,差点儿没喷出来,哈哈,那感觉真有意思。
等爬到布宫的顶台,来到室外,终于又可以照相了。向南望去,越过布宫脚下的北京路就是广场。转向四周,拉萨城区一览无余。远处的群山间飘着白云,在午后的日光下尽显着高原的风貌。拍完照后我们开始拾级而下,沿路欣赏布宫宏伟的侧影。途中遇到一些正往布宫上面背运石头的藏妇,我注视了她们好一会儿,然后端起相机一口气拍了好几张。其中有一张是我所拍全部照片中最让我深深感动的。我不知道她们的劳作是否有报酬,但在她们的脸上看不到一般民工特有的倦意。她们好象都戴着统一样式的帽子,显得很开心,而且相互之间还不停地说说笑笑。我一直纳闷,为什么男人不能承担起如此繁重的劳动?等到了布宫脚下,我这才发现,原来为她们把石头放到背上去的是个男人——大概是干活的人群中唯一的一个男人吧?
布宫底下有一些残败的民房,好象已经荒废许多年了,也没有人管理。这幅景象与雄伟的布达拉宫极不协调。我们离开布宫的出口好象就是藏人朝拜时走的入口。在布宫正面的马路牙子上,一群信徒正在面朝布达拉宫磕等身长头。这与在大昭寺门口见到的情形一样。他们身下的水泥砖早已被身体磨得锃亮锃亮的,而且还微微地凹陷了下去。看的出来,不知道曾经有多少人在这里磕过头。我放慢了脚步,注视了一下。原本打算拍几张照片的,但我发现,我的存在引起了他们的注意。我不想惹他们不愉快,马上急匆匆地离开了。
日头已经西斜,游览布宫上上下下感觉还是很累的。我们在拉萨逗留的两天就要结束了。明天我们计划前往巴松错,探访这块“人间仙境”的真面目。
(五)天堂绝景 巴松错湖
8月20日,早上8点多我们才离开旅馆。向东驶过拉萨大桥,就是著名的“川藏线”了。这条路也叫318国道——有“驴友”戏称其为“山要爬”国道,呵呵,满贴切的嘛!“川藏线”以美景遍地而著称。果不其然,出拉萨没多远,一块有山、有水、有云海的地方就吸引我把车停了下来。后来停车的次数也太多了,而且拍照时选取拍摄角度需要爬上爬下,跳来跳去,没折腾几回就气喘不止了。但我依然努力着,努力着把美景带回去,带到永久的记忆之中。西藏的山山水水,古朴而淳厚,自然而纯净,大气而不失精美,透亮而不显单薄。为了在脑海中印刻上如此迷人的画卷,再付出多少艰辛也是值得的。
“川藏线”之美是毫无疑问的,但其危险程度也是显而易见的。过达孜不久,就有一段刚修复的路段。虽然可以通车了,但这里曾经遭到山体滑坡毁灭性破坏的痕迹依然可见:路边的金属护拦被巨石砸的歪七扭八,连根倒塌的树木歪斜在路基下方,原本平整的柏油路面仿佛遭受过陨石雨的袭击,坑坑洼洼,破败不堪。向山坡一侧望去,塌方后的山体断层的土石尚未风干,大大小小的鹅卵石镶嵌其中,好象龇着许多犬牙,随时准备吞噬行经这里的车辆。在墨竹工卡,大约有好几公里断路施工,看样子三五个月完不了工。OO只得绕经泥泞的水坑路,象蛤蟆一样,一蹦一跳地前进。沿途的许多路段都架设了防落石的钢网,网内已经拦截了不少石头。走在这条路上,我总有一种感觉,犹如在玩儿“俄罗斯轮盘赌”。因为石头或大或小、或早或晚百分之百都要掉下来的,问题在于你是否有足够的运气躲过这些必然发生的灾难!
在进入藏区的这些日子里,最让我感动、最让我钦佩、最让我尊敬的是那些养路工和武警官兵们。他们在如此艰苦的环境里经年累月地维护着道路的畅通无阻。哪里有断路的灾害发生,他们就会出现在那里。自然灾害虽然无法被战胜,但他们凭着不屈不挠的精神与毁坏道路的灾祸进行着顽强的抗争。在西藏驱车驶过烂路地带,人们一般不会再有怨言,因为那都是天灾所致,并非人祸使然!
在通过墨竹工卡后不久,前方道路的左侧车道被人工摆放的石块拦住了。驶近一看,原来左侧的路基被水冲塌了一块。目前两边的车辆只能由右侧车道交替通过——不曾想,3天后我们返回这里时,整个路基都塌陷了,只能从路基下的烂泥里临时开出一条道路通行。“川藏线”之艰险由此可见一斑。
接近中午时分,我们抵达米拉山口。这里的海拔也超过了5000米。好象刚刚下过雪,四周白茫茫的一片,景色蔚为壮观。地面湿漉漉的,寒风一阵紧一阵地刮来。今天的山口人显得很多,停放的车辆差点儿把道路都给堵上了。我拍了一些远景,然后急忙上车,迅速向山下驶去。途中路过松多温泉,好象是个什么景点,景色的确不错。路上我们吃了自己带的干粮,然后继续停车拍照、拍照停车的“进行曲”。15:20分,驶入工布江达,这里也在断路施工。绕行的路虽烂,好在不长。16:28分,抵达巴河镇。遇检查站检查行车证件。从拉萨至此已行驶了326公里。从巴河镇的岔路口向左拐,奔东北方向,即脱离318国道,就是前往巴松错的旅游公路。路况不赖,就是坡陡、弯多一些。路两边的景色也很宜人。
行驶30多公里后就来到了景区门口。门票50元一人,司机照旧免票,我们也照旧又爽了一回。进入景区后,个别路段大概是遭受了山体滑坡或塌方的损毁,比较泥泞,需要小心驶过。又走了十来公里,来到景区中心。这里可以下到湖边,有游船码头等娱乐设施。再往前走不到一公里,就是可以住宿的地方了。我看路还挺平整,就继续往里开,想看看路究竟通向哪里。三四公里后,来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小村落。柏油路消失了,接下去的就是又窄又陡的山村土路。我开始将车调头。这时路边有一群小孩儿,冲我们狂呼乱喊着什么。我放下车窗,这才听清楚,他们说的是“扎西德勒”!我们也回应了几声“扎西德勒”!
这里的景色真的太美了。空中一会儿掉下几滴雨点儿,一会儿又艳阳高照。彩虹由淡到浓,由亮到艳。远处的雪峰沐浴着夕阳的光辉,云雾如游蛇般在山涧飘忽不定,静静的湖水映照着岸上万千生灵。苍天啊,人生一世能欣赏到如此绝景此生足矣!我已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语言来表述才恰如其分。雪山、森林、湖水、云雾、彩虹竟然鬼使神差般地在这里溶到了一起。我好几次已经顾不上相机被雨水打湿了。回来整理照片时,发现有几张画面上明显挂着水珠——多么难忘的纪念啊!
雨忽然又大了起来,天色也渐渐变暗了。我们只得回到刚才看到的可以住宿的地方,准备投宿。“您要住什么标准的?我们有别墅、标准间、日式房,另外还有帐篷。”接待员是一个小丫头,她连珠炮似的介绍差点儿没把我轰倒在前台上。啊哈,到底是“人间天堂”啊,不就睡个觉嘛,也能玩儿出这么多花样来?我要求先看看房再说。原来,所有客房都散落在湖边的山坡上。路过一排好象是新建的低矮的平房,小丫头指着这里对我说:“这就是日式房,四人间,100元一个床位”。我仔细一看,落地玻璃里面左右各一张床,里面穿过一道半通的隔断,左右又是各一张床——MD,难道小日本们都是这么睡觉的吗?来这里之前就早有所闻,“天堂”里面的东西什么都贵。我暗自合算着,难道说我与LD花200元还不能享有单独的房间?那么标准间呢?小丫头说:“标准间140元一张床,我们有单人间、双人间和三人间。”——哇靠,双人标间要280元,在内地四星级宾馆砍砍价也下来了吧?她还指着前边一排房子说:“那就是别墅,480元一栋!”打住打住,住别墅的钱还没挣出来呢!那帐篷在哪儿呢?“帐篷50元一张床,”小丫头很诡秘地冲我一笑:“嘿嘿,帐篷可能不适合您。”啊?难道看我们是开车来的就没有住帐篷的准备吗?小丫头最终带我们来到了标准间的房子,我一看,单人间还比较大,也很干净,还铺着地毯呢。我连忙问,如果我要单人间能不能住两个人?小丫头笑道:“那就随便啦,看你们自己啦。”
就这样,我们选择了140元的标准单人间——这是我们此行住宿最贵的地方。因为我们反正带着被褥呢,打个地铺也差不到哪儿去,这140元该省!后来LD发现,这里的被褥都象是新换的,浴盆也象是新的。安顿完毕,忽然发现太阳又出来了,这里的天气真怪!我一看光线不错,马上抓起相机又向湖边跑去。拍完照回来与LD一起去餐厅吃饭。餐厅的陈设都是藏式的。我们就要了两个菜,两碗米饭,一结帐要50多元。吃完饭,天也彻底黑了。我们回房间,洗澡,睡觉。房间里还是很冷的,尤其是后半夜,大概到零下了吧?
8月21日,早上醒来,LD还在睡懒觉。我于是一个人拎着相机去爬山。我一边爬一边就想起了那个“啊美丽”——只爬山不看景的人,多傻呀!湖边的空气清新、湿润。朝阳透过厚厚的云层照到湖面上,远远望去,一片波光粼粼。面对这样的景色,我开始觉得手中的相机有些蹩脚了,后悔没把那套镜头配置比较全的单反机子带来——因为背起来太沉了。
由于时间比较紧,我们不可能乘船游湖了。上午十时许,我们退了房就上路了。今天的目的地是鲁朗林海。先原路返回巴河镇,再向东经百巴镇、八一到林芝。这些地点均穿堂而过,沿途的景色依然美不胜收。过林芝后的路象是新修成的,大部分路面尚未划出分道线。这里的道路显得更加险峻,坡度更陡,弯度更急,中途还要翻越海拔4600多米的色季拉山口。从林芝到鲁朗林海大约不到40公里。鲁朗林海门票10元一人,司机照旧免票,我们也习以为常了。
鲁朗林海观景台看上去象是新建的,向山下延绵有好几百米。我暗自思量着,等回程要爬上来的话不会要了老命吧?天气一直阴沉沉的,风刮得还挺猛。这里的植被很特别,森林茂密,气象万千。松树刚劲挺拔,比黄山的松要大气得多。我们来的可能不是季节,现在只是一片翠绿。可以想象,当秋天来临时,这里一定会“万山红遍,层林尽染”。
我们在这里逗留了半个多小时,然后开始了返回的路程。雨又松一阵紧一阵地落下来。天黑前我们抵达了工布江达,住在电力招待所,双人间50元,居然还带盥洗室。我们上街吃了点儿饭就回来睡觉了。
8月22日,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快8点了才出发。一路照旧走走停停,在美景前流连忘返。下午2点多终于回到了拉萨。我们又来到高原旅馆,但没有标准间了。双人间40元一天,我们决定就在这里凑合一夜了。LD继续上街购物,我则顺便又拍了一些街景。晚上回到旅馆休息不在话下。
(六)千年古堡 雍布拉康
8月23日,7:30分,我们终于告别拉萨前往山南。拉贡公路依山傍水,景色别有洞天。这条路因通机场而显得格外繁忙。在临近机场跑道的路边停着好多车,我很好奇:人们是在看飞机起降还是在迎送亲朋好友?途径曲水大桥,看到通往日喀则的道路在断路施工。我当时心里想,等路修好了我一定还会再来。过桥后向右通往羊湖的路也在修,这次因为时间太有限了,羊湖最终从计划中抹掉了。此番西藏之旅,展现了太多的精彩,也留下了太多的遗憾!许多地方都值得一去,但因时间的限制也只好匆匆而过了。
今天的天气特别晴朗,太阳的光照显得有些毒辣。整整一上午,我们的OO基本朝着东南方向行驶,也就是说我一直顶着太阳光开车。结果扶方向盘的手臂被烤得滚烫滚烫的。打开空调,身体其它部位凉爽了,可手臂还是被烤着。LD建议在我手臂上盖一块毛巾,我想那还不捂出痱子来了?还好路不是太长,中午时分,我们到了泽当。住进金鹤饭店,标间120元——这是我们此行住宿条件最好的地方。
外面的日头太大了,我们今天也不想奔波得太多,因为明天就要开始返程了。我们出去吃了饭,然后回到房间休息,准备等太阳下去一些再去雍布拉康。从泽当往东大约10余公里就到了雍布拉康——西藏第一座宫殿。这里以藏文化的发祥地而著称。我们下午3点多到了那里,门票20元一人,这回司机不免票了,而且还收了两块钱的停车费。
这天气也真怪,暴晴了大半天,本想来拍摄夕阳中的城堡,结果天却阴了下来。徒步爬到山顶大约需要半个来小时。站在城堡顶端,环视四周,风光无限好!回想进藏以来的这些日日夜夜,不禁感慨万千!短短的几日,浓缩了太多的记忆,我也需要一些时日慢慢消化。明天就要踏上返家的归途了。西藏,一块动人的地方,一个清纯的世界,一方圣洁的水土,一座永驻记忆中的“伊甸园”,今生今世我一定还会再来!扎西德勒!
回到饭店,我们对车进行了全面检查。我和LD一起把四个轮胎中嵌入的小石子儿一个一个地抠出来。抠完后我差点儿没爬起来——在高原上干活真的和在平原上不一样啊?
(七)兰州会友 壶口驻足
8月24日,7:25分,我们终于开始了返程大奔袭。中午过当雄后大雨倾盆而下。下午3:40分抵达那曲,加油150元。加油工说我付的那张50元的纸币是假的。我接过来一看,我靠,还真是假的。仔细回忆了一下,这张钱应该是在泽当的一家饭馆吃饭后找给我的。当时太累,也太匆忙了,没能仔细看。赶上这种事挺堵心的,但人在旅途,有些不愉快总是难免的,想想也就释然了。
17:04分路过安多,18:40分再次翻越唐古拉山口。不久,天空开始下雪了。OO前进得有些艰难。天黑前我们终于赶到了雁石坪。这里别无选择,只有小黑屋可住宿,20元一间。此时手机没有信号,用老板的固定电话一分钟一块钱。
8月25日,天一亮我们就上路了。雪依然在下,但落到地面又都化了,路面泥泞一片。13:40分驶入格尔木。来到加油站,加油工说:“你来的真是时候啊,油价再过20分钟就要涨了!”呵呵,人不能总遇到倒霉事儿吧?驶出格尔木,天气和景观与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漫天黄沙滚滚,沙砾拍打着OO的车身,远方的一群骆驼依然在那里悠哉游哉。傍晚时分,途经青海湖。夕阳下的青海湖美妙动人,牛群、羊群静静地低头食草。面对如此场景,不由地感叹:大自然,真的太神奇了!
天黑后继续走夜路。本来打算赶到湟源过夜。可路过倒淌河时肚子饿得实在有点儿撑不住了。都快夜里十一点了,看到路边有家饭馆还有灯火,就进去要了俩菜和米饭。人啊,真是个怪物——不吃饭吧,饿得慌,吃饱了吧,开不动车了。算算今天一口气已经跑了快1200公里了,这是我们此行赶路最长的一天。看来还得在这儿过夜了。LD出去在马路对面找到一处住所,我赶过去一看,房间挺大,就是不带盥洗室。里面陈设档次不低,也很干净,还有电视呢。一问才要30块钱,靠!这也太超值了——这是我们此行住宿最价廉物美的地方。
8月26日,我们清早出发,上了西倒一级公路。MD,大雾弥漫,能见度还不到50米,只好低速行驶。快9点时,终于在民和下了高速。在重新奋战那段“著名”的烂路之前,给“飞碟杂志”发了短信,报告了我们目前的方位。不多久,电话打过来了,热情的飞碟要为我们接风洗尘。中午时分,终于在兰州黄河大桥见到了久闻其名的“飞碟杂志”。到了FB地点后又来了几位车友,现在还能对上号的好象只有那个甘A68557老尕。感谢飞碟杂志!感谢兰州车友!OO不论走到哪里都不会再感到寂寞与孤独。
告别兰州,我们继续赶路。过天水、走宝鸡,晚上十一点,到了南谷米服务区,再也开不动了,只好歇息。8月27日,过西安向北,走黄陵、宜川到黄河壶口。壶口的水势不算小,刚拍了一些照片,雨又来了,于是只得作罢。山西和陕西两侧通往壶口的路都在修,雨天路很难走。我们在夜里12点到了大运高速灵石服务区。
8月28日,过太原上石太高速,在旧关收费站,堵车一个半小时。后来的几个收费站照堵不误。过石家庄后往北,车流密度少了许多。下午一点多到望都服务区,做最后一次休息。先吃了自助餐,再把油桶的油全灌进了油箱里。看看OO,浑身已脏得不成样子,离家后就一直没洗过车!心里想,要现在洗吧,在剩下这段高速路上还得粘不少虫子。要不洗吧,回到家碰到熟人多不好意思。我忽然灵机一动,让LD在OO糊满泥浆的后挡风上写了一行字:“我从西藏归来!”没成想,一路上许多车对我们指指点点。进了北京城等红灯时,停在右车道的一位出租司机居然跟LD打招呼,问到拉萨往返多少公里。到了洗车房,洗我们一辆车的功夫大概三辆也洗出来了吧?
到家了,终于平安地到家了!西藏之旅,我们完成啦!躺倒在床上,我觉得浑身一下子好象要散架了。
后记:
西藏,如果不是一直憋着有朝一日开自己的车去,我也许早就去了。就目前而言,去过西藏的人或许很多,有车的人也不少,会开车的人就更多了。而有勇气和信心把自己的车开到那里去的人目前还不太多,要是开着轿车单骑闯西藏的人恐怕就更少了——我,作为一个普通的赛欧车主,在大家的鼓励与支持下,无比荣幸地成为了其中的一员。小小心愿,一朝了却,我这回的的确确又为自己狠狠地自豪了一把。
自驾爱车闯高原无疑是一种体验,就象人生其它许多经历一样。我一直喜欢“在路上”的感觉,是炼狱?是洗礼?是磨难?抑或是考验?生命的意义本身就在于过程的体验。单车穿越上百公里的无人区,靠勇气,靠胆识,更要靠自信。我相信自己,也信赖自己的OO。OO这回在全部行程中也算给我长了脸,不论海拔多高,每次都是一打火就着。
就赛欧这款车而言,我只想说,不管你存在着多少缺陷,你毕竟经受了上千公里高原之路的严酷考验。不论是笔直的通天大道,还是飞沙走石的“按摩路”,你最终带我顺利、安全地完成了首次雪域之旅。你好比黄土高坡的小毛驴——翻山不止,任劳任怨;你恰似草原上的骏马——昂首向前,奔腾不息;你犹如沙漠中的骆驼——顶风抗寒,耐力非凡;你更象高原上的雄鹰——追云逐雾,展翅翱翔。你带我领略了多少西藏风情,也把自己的轮迹刻在了高原山水之间!我为自己生命历程中又增添了如此值得回忆的篇章而由衷地感谢你,你将伴随我美好的记忆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