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歙县东南渔梁坝下的紫阳桥。D08-D09版图片/CFP
歙县位于安徽南部，是徽州文化和徽商的主要发源地，也是文房四宝之徽墨、歙砚的主要产地，与四川阆中、云南丽江、山西平遥并称为“保存最为完好的四大古城”。去往黄山的游客通常会抽出一天时间专门去歙县。
歙县的渔梁坝、徽州古城、棠樾牌坊群等如今已成为了极富盛名的旅游景点，很多旅游攻略推荐的游览方案是上午转徽州古城，感受徽州文化，下午在渔梁坝上泛舟，体会孕育徽州文化的山水风貌。但“知识分子游歙县”，另有讲究。
不去“游客扎堆”的景点
安徽籍建筑师唐克扬推荐了别样的行程。他建议在歙县自由行，最好的方式不是游览“游客扎堆”的景点，而是先看博物馆、名人故居。
黄宾虹故居也许没有其他名宅大院名声响，却反映了徽州殷实之家典型的居住风貌。一些著名旅游景点都把原来居住的居民迁走了，留下的只有表演层面的生活，这样反而看不出来旧有的生活场景里建筑间的关联、居民间的关系。在黄宾虹故居和周围的居民区，还能看到原住民朴素的生活方式和“最正常”的居住状态。
故居在歙县西潭渡村，为清代建筑，砖木结构房屋，正屋是三开间楼房，前有庑廊和天井。正屋黄宾虹题名为“宾虹草堂”和“虹庐”，庑廊前有小院，庭院西侧台阶边有一块玲珑剔透太湖石的建筑是“玉森斋”。黄宾虹是近代中国画最有成就的人物之一，他的故居，现在的“黄宾虹纪念馆”，可能不算豪宅，却可以媲美如今任何艺术家的工作室，有着独一无二的文化意义，现在它的书房、卧室还基本保持原样——和这里的管理人员熟络了，你也可以班门弄斧一把！
歙县郑村的贞白里坊，始建于元末，明弘治和嘉靖年间、清乾隆年间曾重修。石坊的石柱内侧面有门框卯口，从前装有木栅门。二楼匾额上有元代翰林国史院编修程文等撰写的《贞白里门铭》，旨在表彰元代里人郑千龄一家三代乡贤，坊主要构件外形尚好。不过看贞白里坊不是最终目的，最有看头的是这里的普通居民区，贞白里坊不过是居民区的一个“坊门”罢了，这种以坊门出入的居住区代表了中古中国城市（而不是乡村）的典型生活形式，徽州因为相对偏远，还保留了一些难得的古风。在小区里转悠，如果你有足够耐心和本地人交流的话，能了解到徽州地区民间的基本组织结构，知道哪些家是亲戚，哪些家是由原本一个大家族分家分出来的，经过了怎样的分化。徽州人很讲究家族和乡土，他们会骄傲地把一些重要的照片，文书用相框装裱挂出来，在庭前摆满精致的盆景和家什。每个家庭的陈设都是中国文化史的小小缩影，每间徽州老宅的中堂都是中国人记忆的博物馆。
舍古城去新城
一般的游客最喜欢去的景点是歙县的“徽州古城”，而唐克扬却建议游客去看看歙县县城（原徽州府城）的“新貌”，这里的建筑虽然是现代建筑，可是仍然是古代城市格局的反映。同是在徽州，习惯模仿古代建筑形象所谓的“新徽派风格”，建筑布局正南正北、横平竖直，完全是现代造城的模式了。现代以来歙县县城有不小的变化，一二层民居大多变成了高层楼房，但是这里多少还保留着起伏的地形、迷宫一样的街巷，还能使人想起百年前的空间格局。走在这里，某些地方依然会让你有戴望舒《雨巷》里场景的联想。
很多人建议游览歙县的方式为自驾，春天有很多人来这里看油菜花，秋天也有人来这里看红叶，现在越来越多的人喜欢骑着自行车在歙县玩，歙县不大，骑着自行车随意走，看到有趣的建筑驻足停留，经常会有意外的惊喜和发现。
歙县制墨史已逾千年，被誉为“墨都”。
■ 补课
黄山是歙县的注解
去歙县最好抱着“知识分子去旅游”的心态，先了解历史上徽商的发展繁荣了文化教育，造就了新安理学、新安医学、徽派朴学、新安画派、徽派版画、徽州篆刻、徽派建筑等徽州文化。
古镇的存在不是孤立的，黄山，是歙县的注解。歙县有很多徽商大宅，现已辟为旅游景点。去了黄山，就会知道，由于山多耕地，历史上歙县种田人少，而商贾众多。同时，黄山也是歙县各种资源的母体，起初，当地人把黄山的茶叶、笋子、药材拿出来卖，原住民到外地去交换物资，积聚财富，再在歙县买房置地。徽州原是蛮荒之地，后来却形成寓于自然风景之中的繁荣市镇景观，并以此为文化“卖点”。我们今天看到的徽州古建筑用料讲究、布局精致，与周遭的环境和谐一体，从源头上，这还得益于徽州独特的“新安山水”，中国人独特的自然观。（唐克扬）
食
路边摊、小馆子菜都特别新鲜。最有名的小吃是“毛豆腐”，“臭鳜鱼”也不错，闻起来臭，吃起来香，既保持了鳜鱼的原汁，肉质又醇厚入味，同时骨刺与鱼肉分离，肉成块状。此外，笋子干、笋子红烧肉也是肥而不腻。但当地饭菜偏咸，适合口味较重的游客。
住
不建议去大酒店，歙县有很多当地居民用老屋改造成的“农家乐”，价格低廉，游客可体验原汁原味的徽州老房子。冬天冷，夏天热，尽管有电风扇，有的家庭旅馆也安装了空调，但徽州居民传统的生活就是这样子。
购
在任意的小店里都能买到笋子干这样的大路货带给亲友尝鲜，而买茶叶的话，建议买“猴魁”、“毛峰”，都是本地的特产茶叶品种。买歙砚、徽墨和一些艺术品时，不要以为价格高的就是好的，要本着“买顺眼的，不买贵的”原则，很多贵的艺术品不一定物有所值。
行
从黄山到歙县，坐火车大约半小时到50分钟车程，一天约有5个车次。
采写/新京报记者 张雪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