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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河—徐州辽阔长远的背景

 

 

京杭大运河 由几个段落组成,其中以 徐州 蔺家坝为节点,向北到达山东济宁,向南到达 扬州 ,称为苏北运河,沟通了微山湖、骆马湖、洪泽湖、高邮湖等水系,是京杭大运河上运输最繁忙的河段。历史上,徐州因紧靠京杭大运河和黄河,交通方便,又地处大运河的中点,因此起到了中坚和中转的作用。徐州作为我国陇海线上重要的老工业基地和重工业城市,运河在现代的水路货运中,主要承担着“北煤南运”的中转枢纽作用。曾是“半城煤灰一城土”的徐州,正努力于“一城青山半城湖”的转身,繁忙的运河是它颇为辽阔长远的背景。

处在南北地理的十字路口

从高铁徐州东站出来,从城市东部的开发区往西边的老城区走,交通路牌上写着往济南、郑州、 合肥 ,指着不同的方向,距离都不远。这种处在十字路口的感觉,一直都是徐州的地理属性。当地出租车司机总喜欢和外地人闲聊一段三国或者淮海战役的往事,总结为一句:“我们徐州是五省通衢,历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或者是徐州人很骄傲地说一句:“自古彭城列九州,龙争虎斗几千秋。”苏北话很有意思,和鲁南话接近,生脆辣爽,又透着豫剧的明亮。

徐州师范大学的孙天胜教授感受比较特别。他老家在毗邻徐州的山东 枣庄 ,他曾经在苏南常州的大学里工作多年,十年前来到徐州,用他的家乡话枣庄方言在徐州菜市场里讨价还价,不会有问题。徐州位于江苏北部,苏南人称徐州人是侉子,原因是解放初期这个地方隶属山东。徐州人自己也说:“南蛮北侉,徐州炼渣。”“炼渣”是什么意思?“似乎是在说,徐州这个地方不南不北,南方人说这里是北方,北方人觉得徐州是南方。”

最让孙天胜不适应的事情是:“徐州的暖气,一直要到十二月初才来。”所以,十一月底的寒冷日子里,他只能坐在办公室里打哆嗦。“我住的那一栋楼里,有的人家不交暖气费,说反正也不像是北方有多冷,挨挨就过去了。”孙天胜觉得,徐州的地理方位有点尴尬:“说是长江三角洲的最北端,可是,还隔着淮河呢。”作为一个鲁南人,孙天胜不太爱吃徐州的大葱,“可能是因为在这里黄河屡次改道,沙土多,土壤里的有机质少,葱吃起来死辣死辣的”。

这就是处于南北地理分界线上的徐州,黄河改道在地理上、也在口味上留下了痕迹。黄河故道如今变身为徐州的景观河,镇河牛雕塑耸立,还有张良墓道石碑,也是因为黄河改道从上游冲刷下来的。流经市区的黄河故道很长,桥也多。坝子桥路段是劳务市场,从早到晚都有流动的零工在这里等待;桥边有座五毒庙,庙里敬奉“五毒老爷”(即瘟神),每年农历五月初五的五毒庙会人气兴旺;河岸边还有零星的碉堡,战争的遗留物,不少徐州人对于战争故事都很熟悉,“我们这里,是兵家必争之地”,然后又从三国一路说到了淮海战役。更多的黄河故道两侧,从早到晚都聚集了垂钓的人,有时候一字排开,有时候两岸呼应,十分壮观,长长的鱼竿斜插进水里,上钩的一般都是小鲫鱼。

煤运催生工业重镇的骄傲

和运河相连的丁万河里,鼓楼区刘楼村的郭书民正在钓鱼,一上午钓上来一小桶鲫鱼。这里原本是徐州的一个内港,刘楼村村口就是一个小码头福龙港,主要运煤。现在拆除小码头,留下了码头岸上黑色胶泥的土地。“以前我们这里冬天西北风一刮,就觉得一团乌云笼罩在村子上头。你看现在的瓦是的,当时就是黑色的。种的花也不好看,都是一层灰在上边。都不敢端着饭碗去串门。”同样,前几年的丁万河里浑浊一片,不可能有鱼。码头拆了后,村里的经济受到了影响,不过村里人的生活趣味也发生了变化,例如钓鱼。郭书民说,明年春天来看吧,刘楼村已经在河岸边种上了桃花。

现在的运河航道不经过徐州城区,但是通过几条河道相连,丁万河原本就是一条小码头密布的河流。在徐州大运河和丁万河交界处的孟家沟港,已经有37年的运煤历史,周边的化工企业特别多。琵琶村的老书记梁开银,看着村里的农田一点点萎缩:“本来我们村有3千亩的土地,后来各个厂子都占了,化工厂的氯气,把庄稼都给熏死了。苯酐落在大棚的棚顶上,把顶都给腐蚀掉了。”

梁开银一再提到的例子就是:“1988年,西北水土研究所的专家,来给我们村的土壤、水、粮食、蔬菜、小孩的头发取样做实验,每项都超标,村里的年轻人参军也不合格。”梁开银甚至把村里人口的癌症死亡率也统计了一下。之后,梁开银带着村民在运河边打了超深水井,解决村里的吃水问题。从历史娓娓道来,徐州这座重工业城市的骄傲也诞生在运河边上,“中央电视台的第一个广告,海鸥牌洗衣粉,就是我们孟家沟的”。

当年种种“码头乱象”也在这里上演。孟家沟与万寨港之间仅3公里河道,密密麻麻布满7家码头,机械简陋、恶性竞争、伤亡频发、污染严重,让港口行业的信誉一度陷入危机边缘。梁开银经常去市里的规划局,知道了这个地方变样的前景,现在化工厂大多已经搬迁,小码头要停止运输煤炭,转运集装箱,徐州也正在建设亿吨大港,67个小码头全部关闭。岸边,停放着被卸载闲置的煤炭装吊机,空地上堆着几小堆清理剩下的煤泥,显得颇为空旷冷清。梁开银偶尔遇到原先化工厂的负责人,第一句话就是:“我实话实说啊,以前的污染真的太严重了……”

工业老城向生态转身

徐州的北三环路,是条运输大动脉。当年全民集资建设的三环路,是徐州最繁忙的一条运输干道,向北可以连接到京杭大运河,大卡车川流不息。当地人开玩笑说:“以前在路边建设了一个青龙山公园,十块钱门票,一个客人都没有,谁来这里吃灰啊。”

“半城煤灰一城土。”徐州市鼓楼区副区长孙雷说,“百年煤城”徐州,在大量煤炭源源外运的同时,留在这片土地上的是数以千计的塌陷地块。塌陷地民房开裂、水域污染、粮田废弃,周围土地沼泽化、盐碱化严重,有些就被因陋就简地当作垃圾处理场。“治理采矿塌陷区,偿还生态债务,是徐州生态环境建设绕不过去的难点,也是攻坚的突破口。徐州的思路是,采用综合治理手段,把各类塌陷区建设成为湖荡优美的景观区、涵养生态的修复区等。”

在徐州北三环路上,多少还能感受到徐州原来“半城煤灰一城土”的影子。现在的徐州是全国森林城市、国家园林城市,但是总的来说,这里还带着一座工业城市的底调。

不过,“一城青山半城湖”的面目也在逐渐明晰。徐州市宣传部新闻处的魏建说:“我们最近还在全国最幸福城市排名中名列25位。幸福,就是要有很多免费开放环境良好的公园。”徐州转身最成功的样本就是九龙湖公园,这个煤炭内港码头已经变身为休闲健身广场,黑水潭换上了新衣裳,“以前徐州人都不敢上北边来的,来了也不敢穿白衬衫”。

现在的徐州正努力于“一城青山半城湖”的转身,繁忙的运河只是它辽阔长远的背景。亿吨大港的建设正在进行中,徐州的北区顺堤河,大型打桩机把一根根桩基打入地下,挖掘机、桩机、吊车、运输车、两台高大混凝土泵车,伸出长长的泵管,不停地往桩基里灌浆……现代工业和古老的人工运河正在发生奇妙的反应。沿岸的绿化正在进行中,来自花木之乡常州的老板马慕玲承包了这个工程,他去过很多地方做园林绿化,每个地方的风土不同,绿化的过程和效果也不一样,“徐州是北方,沙土多,你就不能直接往树根下灌水”。

■ 治水

云龙俨然若西湖直把徐州作杭州

徐州城内的一个城中湖——云龙湖,比西湖还要大些。和西湖一样,苏轼也是它的规划师。900多年前,苏轼站在云龙山顶极目远眺,对着山下一片广阔的湿地绘就了“若能引上游丁塘湖之水,则此湖俨若西湖,而徐州俨若杭州”的蓝图。

900多年前的云龙湖原名尔家川,是一片地势高于城区的沼泽洼地。每到汛期,上游山洪暴发,湖田淹没,积水就倒灌州城。于是苏轼在抗洪的第二年,加固黄河河堤防御黄河水的同时,又从外城筑起一道护城堤防止湖水泛滥,后人便把当时所建的大堤称为“苏堤”,与杭州“苏堤”齐名。1958年大跃进,昔日的沼泽地尔家川被改造成水库,有了蓄水功能。很多徐州人认为,如果没有苏轼,云龙湖将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水库。900多年后,徐州人按照苏轼的设想将过去的水库建成云龙湖风景区,并与杭州的西湖结为姊妹湖。现在云龙湖边景色优美,比西湖开阔,但游客不多,还只是属于徐州人的云龙湖。

苏东坡在徐州时,写下过“云龙山下试春衣,放鹤亭前送落辉;一色杏花三十里,新郎君去马如飞”。也许在他眼里,“徐州俨若杭州”吧。

■ 水系

有时难以驯服,有时善于变通

在徐州北关庆云桥东的黄河故道南边,耸立着一座颇为雄伟的牌楼。牌楼正中横匾北面书写“大河前横”,南面写着“五省通衢”。在大宗物资运输主要靠水道的时代,宋代以前,徐州处于汴水和泗水的交汇口,自然成了漕运枢纽和土产物资集散中心。历史上黄河多次决口改道,侵汴夺泗流经徐州入淮河,直到清朝时黄河再次改道离开徐州。这期间,黄河水在徐州流淌过六百多年。此后,遗弃在豫、鲁、皖、苏四省一条黄河故道。现在从徐州穿城而过的大河,就是黄河故道的一段。

在时间的冲刷下,黄河故道早已经平缓清浅。汴、泗两条河流因黄河改道而消失,但历史上却有众多的诗文提到过,白居易《长相思》里面写:“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洲古渡头。”汴水,源自陕西秦岭崤山一带,隋炀帝开凿古运河通济渠的时候,河南部分走的就是汴水水道。元朝以前的运河是借汴水为道,而汴水又是借了黄河为道。流经徐州的“汴水”也就是未改道之前的黄河,即今仍在作为徐州一景的“黄河古道”。汴水与黄河,合二为一于徐州之后继续向东南流与泗水合流,入淮河,到镇江的瓜洲入长江,瓜洲也是京杭大运河上一个重要的节点。和运河相联系的河道不断改道变化,这条人工运河也一直都是借势发挥,倒是十分符合水的特质,有时候难以驯服,有时候善于变通。

现代交通意义上的五省通衢徐州,更多是指铁路交通,徐州火车站自从1910年建成之后,一直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在中国交通史上素有“徐州通,则全国通”。如果站在和平大桥上俯瞰徐州火车站的车道,数数能有十多条轨道,通往东西南北不同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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